中考记叙文阅读训练6
忆 先 生
按现在的规矩,应该称呼“老师”,我也的确这样叫他;但我心里却总以“先生”称呼他。
他就是我上高一时的语文老师——张子清
先生是在后排几个“混混生”的哄笑中出场的。——并不是他扣错了扣子或是忘了打领带,而是因为衣着的笔挺整洁,使那几个“不修边幅”的同学感到不适应。――他轻轻带上门,把几本泛黄的书摆上讲桌,给我们上高中语文起始课。他如数家珍,几千年的文史经哲侃侃而谈,在我们面前展现了丰富多彩的画卷,使我们如沐春风,引领我们进入语文的殿堂。我日后的迷恋文学,这节语文课便是一个发端。
我默默地注视着先生,猜想那灰白色的中山装里,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?
先生讲朱自清的《荷塘月色》,正是黄叶纷飞,秋雨连绵的日子。我们沉浸在作品优美的意境中。有一个同学突然提出问题:“老师,什么叫孤独?”他说:“深秋,静夜,冷雨轻轻拍打落叶,灯泡幽暗朦胧,独自倚窗沉思,那感觉就是孤独。”鸦雀无声,我们欣赏着完美的诠释。
有一段时间,我作文专喜欢以玄吓人,许多半懂不懂的诗文,被生吞活剥地搬到自己的文章中,以至于满篇的前后引号此呼彼应。我交了一篇《走近余秋雨》。发还后,我看到的评语是:“拟给九十分:起笔新颖,给两分,收束照应开头,给三分,抄写给五分;其余的分,都给余秋雨。”一向自负的我不禁哑然失笑,欣然接受了这别致的批评。
那天晚自习,评析《为了忘却的记念》的练习。我对文中一段话的理解,与“教参”明显不同。先生用反常的眼神看了我一眼,宣布以“教参为准”。我“嚯”地站起来,用一种挑衅的口气问:“老师,在鲁迅先生的文章前,我和他们(“教参”编写者)地位平等,凭什么用他们来否定我!”他一愣,随即赞赏地点头微笑,那神情足以让我感到自豪。课后,他对我说,类似的问题,许多年来,他提了无数次;我这样的反问,他等了好多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