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们这个贫穷的小村子里,住着一对母子,他们相携着手一起走过了15个风风雨雨的年头了。他们很平凡,吃着一样的干饭,喝着没菜没肉的汤,但他们又很特殊,因为他们都是残疾人。
这个伟大的母亲名叫王珍福,一只手在一次意外当中废了,小学还没有上过。我们都叫这个儿子“阿滩”,阿滩是智障,嘴巴也是歪的,笑起来有点恐怖,四肢短,头又大,十足的是一个傻子,村里没有一个人喜欢和他玩的,都瞧不起他,排斥他。而且,他们母子就住在我家后面那个见不着光,偏僻而又阴湿,如老鼠洞般的茅屋。
但是,这些在我们眼中极大的困难,他们母子却不怕,抬起头毅然接受人们异类的眼光。
夏天,我们村的人喜欢在晚上坐在一只小桌子上,看着满天璀璨耀眼的星星,一边聊天,一边用扇子去除蚊子。我和妹妹打羽毛球,我一用力,一不小心把球拍到了我家屋后。我摇摇头,自认倒霉。小心翼翼的通过屋旁的一个阴暗的胡同,走到后面,我从来没有过在晚上还来这,我浑身发抖,那树的轮廓,房檐的轮廓,越看越恐怖,我脑子里窜出一个年头:会不会有鬼啊?我摇摇头:怎么会呢,鬼是不存在的!我定睛一看,呀,我的羽毛球,那只羽毛拍正安慰的躺在地上呢,我走到羽毛球旁,“一颗星,两颗星,妈妈心中最宝贵的星……”一种阴森,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。这是什么呀?刚刚的年头又冒出来了:会不会是……鬼……,我咽了一口口水,猛的抬起头,呀!这不是阿滩和他的母亲嘛。阿滩的母亲看着天上数也数不清的星星,用那只没有短的手,拿着一把像电视中济公拿的一样,不完整的大蒲扇,轻轻慢慢的摇着,阿滩坐在一旁,头靠在母亲的肩上,甜甜的睡着了。这是一幅多么感人的画面啊!
在以前,王珍福生了阿滩但是手还没有断时,所有人都叫王珍福把阿滩送掉,但是劝了多少次,王珍福只说一句话“他是我的儿子,我无权给他一个聪明的脑袋,但是我有权用我的一生来陪伴他!”
听我妈妈说,一个冬天,冬哭了,下了好大的一场雪。那时,阿滩也还小,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,不懂事的他一跌一撞的跑出去,跑一步,摔一步,让人看可心疼了!他在雪中呆久了,身子冻僵了,但是他不说话,流着口水,静静的呆在雪中,我妈妈正巧见了,立马抱着阿滩跑进屋子,看着阿滩冰冷的身躯,妈妈火气很大,本想骂一骂王珍福,因为她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。但是,看着一屋子晾着阿滩的衣服和正在艰难晾衣服的王珍福,妈妈的火气一下子没有了,心一酸。王珍福那一只手通红通红的,眼木木的看着妈妈和阿滩,发紫的嘴巴微微动了一下:“对不起,小杰(阿滩的真名叫李杰)又给您添麻烦了,是不是。”妈妈摇摇头,梗咽的说“不,没有,他很好,很好。”
也许,是世间的一种叫母爱的力量使王珍福有勇气把阿滩带到现在吧!世间就是有爱,才会使人感到无比温暖吧!
直到现在,王珍福每天都用那只手拉着阿滩在小道散步,哪两只手拉的紧紧的,不放开。